过山车历险记
2025-06-11张诗琰13
四月的春风裹着樱花瓣疾过我的耳畔。我紧紧手里的游园地图,仰头望着盘旋如钢铁巨龙的“天威翼”,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,让我咽了咽口水。
排队区的铁栏九曲十八弯,像道迷宫困住了我们。前排的何晨睿突然回头说道:“听说这个过山车最高点可有三十八米呢!”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。我盯着地上斑驳的树影,衬衫沁出的汗珠沾湿了衣服口袋里的纸巾。不知是谁喊了句“到我们了”,我的心脏突然开始咯咯地敲打胸腔。
工作人员“咔嗒”扣上安全压杠时,金属的凉意穿透薄薄的校服让我打了个冷颤。旁边的羊羔兰突然回头冲我们笑:“待会儿谁要哭鼻子可得提前说啊!”我正想回嘴,过山车突然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。呼啸的风把尖叫碾碎成断续的音符,我死死咬住嘴唇,却在第一个俯冲时破了功——
失重的感觉像被无形的巨手掐着后颈甩向云端,又狠狠砸向地面。眼前的世界颠倒成错乱的色块,云朵在湛蓝的画布上飞速窜逃。在最高点停顿的刹那,我瞥见远处波光粼粼的阴澄湖,还没看清就被卷进螺旋轨道。风刮得脸颊生疼,却莫名畅快,仿佛所有课本中的公式、考卷上的错题都被甩得无影无踪。
双脚重新踩在地面上时,我像踩着棉花。为思辄扶着栏杆还在发抖,却不忘朝我竖大拇指:“刚才就数你喊得最大声!”我摸着发烫的脖颈傻笑,忽然发现攥着安全压杠的手指还泛着白。回望仍在空中翻腾的钢铁巨龙,夕阳给它镀了层金边,像是颁给每个战胜恐惧者的勋章。
回程大巴上,春日的晚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。我把头靠在微微发颤的玻璃窗上,听见自己尚未平息的心跳声。原来真正的勇敢,是明知道害怕还要张开双臂拥抱风的速度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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